悦人细致的将梅枝上的花瓣一片一片采摘下来,因着梅花花瓣碎小,显得活计有些繁杂,一旁的双亦也帮着摘取着花瓣放在清水里清洗着。
等着将所有细碎的花瓣都洗了三遍后,悦人才将还半带着水珠的花瓣分了数次放进铜臼里,慢慢用了巧劲儿拿着杵捣着因沾了水珠黏在一起的花瓣。
不过捣了几下,那原本被挤压出的汁水带着臼里尚未沥干净的水,混出了好看的粉红色汁液,顺着细长向下开的口子慢慢流出,一滴两滴的汇集在那细口出放着的青玉碗里。
青玉碗的碗壁也被染的甚是好看。
悦人又加了几回花瓣,青玉碗里的汁液是越聚越多。
等着满桌上的花瓣都悉数成了汁液,剩下的光秃梅枝与臼里剩下的残渣连同臼与杵,也被双亦叫人抱了出去处理了。
悦人又取了另一个空着的青玉碗放在跟前儿,拿了块儿平纹薄形丝织的纱,将汁液过了遍后那纱便被染上了汁液的颜色。
等着过了三遍,瞧着那汁液没了细碎的杂质,这才住了手。
等着快到了晚膳的时间,双亦才敢站在门外询问了昭华的意思。
带着轻微的吱呀声,单扇门被轻轻推开,绕了回屏风又打了回帘子,才见到了依旧窝在榻上合了书的昭华。
向婵将修剪好错落有致的梅枝摆在窗户前的案几上,地方显眼,昭华一抬头便能瞧见,冬日里头能瞧见了颜色也觉得欣喜。
伺候着昭华穿了锦鞋又更了衣,只随意挽了发髻倒不曾打点妆容。
悦人特意将净手的清水兑了些新做的梅花汁子,淡淡的粉色瞧着也可人。
“您闻闻可还闻得惯?若是喜欢,奴婢明日里便多做些汁子密封起来。”悦人捧了擦手的方巾递与昭华,心里有些忐忑,略带了紧张说着话。
昭华从前用的惯的汁子无非就是玫瑰汁子,那会因着寻了借口去找向婵,当下做了出来难免心底有所忐忑,生怕昭华有所不喜。
昭华接过了方巾将水蘸干净,鼻尖凑近手背细细嗅了嗅,只残留了些许香味若是不细嗅怕是都闻不出,笑道:“少做些就是,免得园子里的梅花都被你们摘完了,等雪停了总不能叫旁人赏那光秃秃的梅枝吧。”
此一番话,倒惹的众人掩嘴发笑,笑闹了会后才传了膳伺候着昭华用了膳。
等着用过了晚膳后,却说悦人正学了说书先生的语调将从旁人那借来的话本子上的故事说与昭华听着。
满屋子的人都提了耳朵尖借着昭华的光听着趣事打发时间。
“后来呢?”见悦人故作神秘让她们猜着后来发生的事,听的正起劲的向婵看昭华也是起了兴趣的样子,便搭了句问道。
悦人清了清嗓子,捏着腔调继续说道:“后来啊,那状元郎竟被榜下捉了婿!而捉他的人你们猜猜是谁?”
随着众人的催促,悦人也不再卖了关子,当下就说:“是当朝的公主!”
随着一声声惊呼中,反倒是昭华听着笑出了声说道:“那这状元郎可真是霉运傍身了。”
“这做驸马应当是喜事加身啊,主儿怎么要说是霉运呢?”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索性双亦便起了头问着昭华。
“悦人不是讲了吗?这位状元郎为进京赶考可是几经波折,如今好不容易榜上有名,却被公主捉了去尚了公主,”昭华笑道,“一身功名就此作罢,只能去做了驸马,可不是霉运?”
驸马不得入朝为官,这么细细一想,那位状元郎可不要怄死。
几人又讨论了几句,瞧着天色尚早,又催着悦人新讲个故事听。
被催促的悦人,又搜肠刮肚讲了个酸秀才与富家小姐的故事说与众人听。
大抵意思便是一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