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的话语叫昭华愣了愣神,她侧坐着回了头,瞧见的就是八爷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朝靴,她突然笑出了声,眉梢处都染了半点风情,她笑道:“是是是,妾身这就叫人取了‘玉玲珑’来,日日用了‘玉玲珑’弹给您听。”
八爷也笑,却没接了昭华的话,反而是举了那双小朝靴,压不住的是满心欢喜,他道:“眉生特意为本王做的?”
那汪春水带了些胭脂汁子修饰了白皙的面庞,昭华不敢对上八爷的目光,有些慌不择路的瞧着这床榻上垂下来簇新的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在八爷的目光下,那茜红的丝帐是垂在昭华的右侧,衬的昭华面庞都印上胭脂汁子色,八爷小心的将宝相花纹盘云小朝靴放在一侧,便拉了昭华下意识绞着帕子的手,轻声笑道:“本王很欢喜。”
“您喜欢,便是这朝靴的福气。”昭华有些想躲,却又不敢用了力,只象征性的抽了抽手,见抽不出来,便作罢了。
八爷只用劲一带,便将昭华带入了怀中,他鼻尖轻轻嗅着昭华发丝上带的幽香,闭着眼轻轻吹了吹昭华的耳垂,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作逐渐小了些,这才轻声说道:“眉生,那制盐之法是真的。”
昭华亦有些惊喜,她微微偏了头便能瞧见八爷在她颈边的眉眼,入鼻的却是极淡极淡的一股药香味,昭华有些疑惑,迟疑着问道:“可是复杂?可能量产?”
八爷环着她的腰身,甚至都能感觉到因着昭华侧了头,那白玉耳坠在他鼻尖处晃着,八爷微微调整了动作,用了鼻尖抵住那晃动的白玉耳坠,轻声在昭华耳边说道:“只需要大量的草木灰。”
“草木灰”一词一入耳畔,就叫昭华愣了愣,她又想起陈初然口述时的那张单子,她有些迟疑的问道:“当真?不需要旁的什么东西了?”
八爷自是知晓昭华的言外之意,因着好心情起了些许玩闹意,他吹了吹昭华耳边戴着的白玉耳坠,感受着有些僵硬的人儿,这才止了玩闹心,说道:“让备所需之物时,她并未有所隐瞒,都是些寻常物。”
此话一出就让昭华心底沉了沉,八爷见昭华不说话,又轻轻吹了一口气,问道:“在想什么?”
昭华将侧过去的弧度摆正,掩去了眼底的情绪,随口捡了话问道:“妾身在想,您怎么处理那位陈姑娘。”
“本王叫人查过她,本是农户之女,一场天灾家里只剩了她一人。”八爷抬了头,依旧环着昭华未松手,他慢慢的将查到的信息说与她听:“一场天灾,诸多事情已经无从考证,只打听到她原本是个胆小的,几个月前生了场病后便性情大变。”
“她身份存疑,行为古怪,本王不欲留她。”八爷已然起了杀心,却在昭华身侧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用着温柔的语气说着自己的打算。
“可她救过您,亦进献了法子。”昭华沉默了半晌,才垂了眸子轻声地说道。
八爷捏了捏昭华的手,笑道:“本王给过她机会,她自己不肯的,本王并不想放了麻烦在身边,日日提防她。”
前脚出了充州流民,后脚来了充州农女。
“您是觉得,她是四爷的人?”昭华细细思索着,却又觉得不太对,若真是四爷派来的,何苦用了制盐之法做饵?自己拿去换功勋岂不美哉?
八爷挑了眉梢,松开了环着昭华腰的手,将那玉雕梅盒拿了过来打开,然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管是谁的人,都是个麻烦人。”顿了顿后,话锋一转:“你且瞧瞧这个。”
昭华微转了身子,接过八爷手里的玉雕梅盒细细端详着里头放着的泛青色的盐块儿,又用了指尖挑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这会子仍有些惊异,她稳了稳心神,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宫里头怕是早就知晓您从充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