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缓缓闭了一下双眼,复又睁开。
然而,眼前依旧有些发黑,她眯了眯眼,仔细看着案上摊放着的画像,却恍觉画中人的眉目渐渐晃动着模糊起来,似有好几张面容交错叠加在一起,似曾相识却又难以分辨……
嗯……
头好晕,还隐隐有些抽痛,身上也总感觉酸软无力,疲累不堪。
而且,更糟糕的是,似乎还有点儿泛恶心,想要张大嘴“一吐为快”的越来越不容忽视……
绯世微微仰起头,深呼吸了几下,暂且压下了嗓子眼儿里翻上来的那股反胃感。
她垂下脑袋,撇了撇嘴,不想承认自己如今这种种症状是喝醉了酒所致。
唉,自己这几年一有空就悄悄泡在那个地下酒窖里,不说喝了多少,就单是闻那满室浓烈的酒香相信也不至于如此不胜酒力。
唉……
绯世又垂着小脑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前的画像上突然飘来了一团浓雾,四散涌动的雾气很快覆盖住了整张画像,也将画中之人的面容身影严严的遮去,再难以窥得分毫……
绯世不满的皱起眉,伸手试图挥散那碍眼的浓雾。
她甚至想也没想的张开小嘴,大口吹着气,似乎坚信只要鼓足劲儿再试几下,自己就能吹散那团飘来游去的雾气。
就在此时,头顶上当忽然罩过来一片黑影,紧接着,手中紧抓的画像也被轻轻抽去。
顷刻间,一直团聚在眼前挥之不去的雾气似退潮般层层散去,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那般,在绯世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便已消失无影。
绯世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又低头眯眼朝那画像看去,这次总算看清了那画中之人,依旧是那个面如冠玉,一面花开的美男子……
然而,看着看着,两只微微眯起,不甚清明的眼睛越瞪越大,绯世惊奇的发现,那画中人的五官眉目渐渐开始变化……
绯世抬手揉了揉涩涩的眼睛,用力闭起,忍了片刻又快速睁开,视线直射向那画像上的男子……
咦?师,师父!
怎么突然变成师父了?
绯世似是坚决不愿相信那般,面露激动,蹭一下直起身,双手并用,一把夺过身旁人手中的画像,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瞧着。
咦?师父去哪儿了?
怎么又变成那个阴阳怪气的娘娘腔了?
师父他一定还在怪我,所以不愿见我了……
唉……
绯世仰起脑袋,撇着嘴,无限惆怅的长叹了一声,随即“咚”一声,迎面磕在了硬邦邦的案几上,脑袋埋在一顿书卷里不肯起来。
“堂主?堂主你怎么样了?!撞疼了吗?”
千云眼见着那小人儿一头栽进桌案里便再没了动静,眉间一跳,俯身靠近,焦急的出声关切道。
然而,软软趴在案几上的小人儿像是完全没听见那般,依旧是无一丝声响,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千云见状,面色愈发严肃,他俯身半伏于案上,伸手撩起绯世额前的发丝,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探向那光洁如玉的额头……
片刻之后,千云的眉头狠狠皱起,薄唇紧抿着,他斜眼看向一旁不知在鼓弄什么的千雷和小虎子,压低声音严肃道
“千雷,你去熬厨房一碗醒酒汤,马上就去!”
千雷闻言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发号施令的人,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实在是少见,除非遇到那个人的情况……
想到这儿,千雷视线下移,入目的便是埋进书案里那颗一动不动的小脑袋……
嗯?堂主这是……睡着了?
在这种硬邦邦的地方,也太不讲究了吧,再说,看那样子,着实舒服不到哪儿去啊……
千云侧头睨着千雷,发现这人不但自动无视了他的命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