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一句话便要收自己为徒,杜西川心里更加打鼓,也更加深信,这个老者,一定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于是他拱手道:“这位老先生,虽然我跟随大渊的医疗队前来凉州参加交流,但是我自己有老师,所以并无拜师的打算,对老师的错爱,只能表达遗憾!”
老者却道:“杜西川,想必你没有听过老夫的名字吧,老夫名为孛儿只斤.达布,是极境堂医药堂的副堂主,是极境堂乃至整个西夏帝国医术最高的医者之一,也是一个九境武者,这样的实力,难道还不能做你的师傅吗?”
杜西川弯腰行了一礼,回道:“达布老师,从您刚才上课的内容,以及您的武道境界,还有您的身份,如果要当小子我的师父,实在是绰绰有余。
只是小子有一个师傅,是任平生的首席弟子,也是一个九境,只是有点疯疯癫癫,最近他在西封山,大概不会允许我改投师门!”
这话一出,许伯达没有反应,可是雨花台等人的脸色都变了,从今天要进极境堂开始,他们一次又一次被杜西川的身份刷新了认知。
师祖能够得到极境堂的认同倒也罢了,连师父都是九境,而且杜西川还刚刚拒绝了另一个九境。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窝在凉州当一个小医生?
杜西川没有在意他们的神情,而是一直盯着达布的脸色,想看看他会不会有表情变化?从而推断出这个老头知不知道关于杜远的消息。
只可惜,无论是说到杜远,还是说到杜远在西封山,达布的脸上都没有丝毫变化,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咬咬牙,继续道:“如果只是我的师傅,那倒是罢了,他只在疯掉的时候可怕一点,偶然练个丹,然后把楼炸塌,但是他基本上还算讲道理,最多跟你理论一番,只要你能听劝,他大概不喜欢动手。
可是我还有一个师叔,虽然是个女子,可是脾气异常暴躁,为人尖酸刻薄,占有欲极强,丝毫没有容人之量,而且睚眦必报,没有同情心,演技又好,还爱骗人,连十岁的小孩子都骗......”
他一边说着孔媛的坏话,一边观察着达布的表情,终于,他看到达布额头的眉毛极微弱的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却又强行忍着。
这顿时让他心花怒放,终于停下了说孔媛的坏话,又道:“如果让她知道有人要抢他的师侄,只怕她会灭人满门!”
略顿了顿,他又道:“我四五岁的时候,我师叔应该也进入九境了,达布先生,你多半是打不过他的!”
达布的嘴角抽了抽,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任平生的徒孙,老夫想要你改投师门的事,确实唐突了些,不过那个孔媛小姐,真有你说得那么糟糕吗?”
杜西川牙痒痒的:“一个逼着七岁的小孩子去行医,一个连十岁的小孩子都骗的人,糟不糟糕?”
达布笑道:“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只能骗小孩呢?”
杜西川的眼眶突然就红了:“我也知道,所以,虽然她是个骗子,但是我,还是很想她!”
他想起了那个美丽而古灵精怪的女子。
她会故意绊他一跤,又把他从抱起来,然后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哭是没有的!”
她会给他棒棒糖,然后又把棒棒糖从他手里抢走,当着她的面吃掉,然后笑嘻嘻地对他说:“不要相信别人给你的东西,那未必是你自己的,只有你抢来的东西,才是你自己的!”
她会一次又一次交给他任务,可是从来都不兑现任务的奖励,还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小西川,女人说的话,你千万不要信!男人画的饼,更加不能信!”
但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可以欺负他,便是杜远也不行,杜远要是敢惩罚他,她会便惩罚杜远。
她把她最核心的武学都教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