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缰绳,落在了后面并渐渐停下。只有秦刚纵马放慢马蹄,直至李清照提起裙角一路飞奔到了跟前后才勒停了座骑。
秦刚立即俯身弯腰,一手探出抓住了她伸过来的右手,微笑着问了一声:“可抓紧了?”
得到应喏之声秦刚便旋即发力,只听李清照一声惊呼,她的身体便腾空而起,竟然被秦刚一把拉了起来转而稳稳地落在了他身前的马鞍之上,腰间瞬时就被另一条温暖的胳膊紧紧揽住。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不怕别人看见么?”骏马缓缓起步,秦刚附在李清照的耳边轻轻问道。
“不怕了!你看这个!”李清照忍不住激动地从袖中掏出了签押后留在自己这边的那张休书。
“休书?”秦刚一眼看见这两个字,眼神却是一紧,“他有何资格休你……”
“徐之,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现在又是一个自由人了!我在乎的是,霏儿可以堂堂正正地开始姓秦了!”李清照紧紧握住他持缰绳的一只手,突然一歪头问道,“不过你老实讲,是不是现在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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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秦刚立即用劲拥了拥她,再次温存地说道,“你再等我一年,必然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我秦家大门!而且到时候,小霏儿也正好可以为我们的婚礼扮作花童迎宾!”
“哼!我只说我现在恢复自由身了!可没答应一定就会嫁到你们秦家!”李清照突然想起自己先前的表现过于急切了,此时便忍不住板起脸上故作姿态。
两人共乘一匹马,便从庄园大门处经过,然后径直地就去了最里面的后院。
大门口处,抱着小霏儿的乳娘正牵起她的小手,想招呼着爸爸妈妈来看一看自己,此时却意外地发现马上的两人竟然像是没有瞧见她们一样地,就这么走过去了。还是月娘心领神会,直接唤过乳娘,让她先哄着小霏儿去一边算了,而她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到了后院门外那里随时听唤。
屋中小桌,已置有水酒一壶,凉菜数盏。秦刚进来之后,正欲坐下去时,却被李清照伸手阻之,却是示意一旁窗边的小案上,正铺了一张白纸。
秦刚走过去一看,却是半阙词,词牌名是《满庭芳》,李清照那熟悉的隽秀字迹跃然纸上:
小阁藏春,闲窗锁昼,画堂无限深幽。
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
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
无人到,寂寥浑似,何逊在扬州。
下阙却是空着,秦刚抬眼看向李清照,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问:“此词可是照儿这两日新作?”
“昨晚感悟,而且这下半阙处有两处字词,我还多作了些推敲斟酌,所以倒也好奇你的记忆会不会有缺失……”李清照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刚也不多说,立即拿起笔来,便在白纸的左侧,挥毫落墨,默出了这首词的下半阙:
从来,知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揉。
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
莫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
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
这首《满庭芳·小阁藏春》素来被视为宋人咏梅词中的上佳之作,一改当时一般咏物之作只会着手于事物表面的浅显白描,而是从其神韵与内涵挖掘出与自身命运的共鸣之情。
此时在明水的李家庄,由于秦刚的出手,让李清照能够在这里依旧保持了富贵美好的生活条件,然后,即使是“画堂”、“篆香”、“帘钩”,也无法掩盖环境的冷清与内心的着实寂寞,而那句“手种江梅”,恰是秦刚到这里的第一天时,俩人相见欣喜,在院中共同种下的那株,透露出了李清照在这次短暂的分别后,表达了她此时如南朝何逊一般的寂寥情怀。
而当秦刚在她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