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使。
刘延庆真正从秦刚那里学到精髓的,就是如何精细计算利弊,全面权衡得失,力争把每一场战斗都要做成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就是大江?”两人骑在马上,面对着眼前浊浪滔天,一眼望不见对面的宽阔江面暗吸凉气。这可是西北地区无论是黄河、无定河等任何一条河水都比不了的。这也难怪此时唯有长江才会被简称为江、或者直接称为大江!
“江南多水域,尤其在那两浙路。据说其东侧的大海,更是汪洋一片、万里无边,此次作乱的叛军,更是从海外的岛上而来,极擅水战,只恐是我等西军的短处。”刘仲武看着眼前的江水,有感而发地说道。
刘延庆跟在旁边,心里明白,这是在向他问策呢!
说句实话,他自做了族长后,自知在武功、学问都未必能做得了佼佼者,但唯有识人看向,却是从汉人那里学到了几分真谛。之后又从边境经商、倒卖战利品上面找回了自信。他便以此为契机,通过手里的部族权力与金钱能力,网罗了大批的边境蕃军好手为他卖命、为他争功,便也成就了今天的“名将”之名。
“刘帅高见!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既知叛贼所长,就得避其锋芒,择其短处,寻平原开阔之地,以一战而决胜负。又或者直接杀至其要害城下,引其出城而战,方为上策!”纸上谈兵,一向都是刘延庆的长处,而且听得极有道理。
“长安兄何必如此客气,大家都为西军将官,叫我表字子文就好。”刘仲武客气地说道,刘延庆长他两岁,在官场上也学着别人给自己起了个“长安”的表字,“再说大家都是本家人,无需太过于客气!”
“实是折煞在下了,在下毕竟是蕃部,万万不敢高攀。而且刘帅武功卓着,此次又是高太尉亲自点的副手,实在是愧不敢当。”
刘仲武见刘延庆说得十分谦卑真诚,也就不再客气,指了指眼前的江面道:“此次南下进攻两浙有两条路线,一条就是从此乘船顺江而下,至江宁府由水路攻击进攻润州、常州。另一条则是在此渡过江面,仍走陆路过太平州,从广德军进攻湖州。刚才听长安的想法,好象是极为主张走陆路一线?”
“刘帅明鉴,虽然陆地丘陵山地偏多,不利于骑兵发挥优势。但我西军善于翻山越岭,总好过与那些海盗出身的叛匪在水上交手。而且,从广德军进攻,距离杭州城更近,也有利于逼迫这伙叛军直面决战!”刘延庆认真地说道。
“长安的确深谙兵法,当是没错。只是,我们对面的人也并非是不懂兵法之人啊!”刘仲武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
“在下听说了,叛军所谓的大都督赵驷、大元帅秦刚,这两人都是出身西军的赫赫名将,也是与你我都有着一定渊源的人。”刘延庆面无表情地说道。
“长安呐,此处别无他人,这次把你一起叫上,你还不明白我想问什么吗?”看到刘延庆一句一句地被他往外挤话,刘仲武也逐渐失去了耐心,索性开口直问,“某倒与这赵驷共处一军,也知其作战之勇、用兵也狠辣,但也未必是一不可战胜之将。而且这次,我们毕竟率领的是堂堂朝廷王师、精锐西军,而他们,如今已是叛臣贼子、更有一帮东南弱旅拖累。唯一不可知的,便是素有名将神名的秦刚,刘将军可有什么心得可以教我?”
刘延庆的脸上抽动了两下,心想这是考验自己吗?于是陪笑道:“刘帅却是谦虚了,在下只是在这秦刚知保安军时,曾得其一些指点,这秦刚在谓州开讲武堂时,某却错过了。不过却是听说刘帅应该是去那里听过课吧?”
“唉!别提了,当年本是冲着章老经略之名赶去求学,不曾想看到一个年轻文官讲课后,某也是年轻气盛,少不懂事,先是课堂上睡了三天,后又以边境有事为由直接回去了。”刘仲武此时的表情甚为遗憾,“没能听到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