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手腕,瞬间涌入自己的经脉。
像一条滚烫的熔流,瞬间冲垮他辛苦修炼一生的幽冥鬼爪真气,摧枯拉朽地破坏着他的经脉。
咔嚓…… 咔嚓……
一连串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爆裂声,从司徒空的体内响起。
密得像春日的惊雷,每一声都伴着钻心的疼。
那是他全身经脉寸寸断裂的声音。
“啊!”
凄厉的惨嚎从他喉咙里滚出来,不是宗师的怒啸,是困兽的哀鸣。
他那只按在车门上的手无力地垂落,指尖还沾着乌木的碎渣,却再也聚不起半分真气。
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剧烈地颤抖着。
从头顶的白发到脚底的布鞋,瞬间覆满了细密的血珠。
血珠顺着衣袍的褶皱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混着飞溅的木屑,狼狈得不成样子。
他倒下去的时候,没有半点宗师的体面。
身体扭曲着蜷缩在碎石路上,后背的青布袍被血浸透,贴在背上像块沉重的破布。
白发散了,沾着尘土和血污。
一缕缕黏在脸上,遮住了他圆睁的眼睛。
眼里还留着惊骇,却再没了半分阴寒。
柳絮飘落在他的肩头、发间,甚至沾在他嘴角的血沫上。
他动不了半分,连呼吸都带着经脉断裂的剧痛。
像条被打断腿的野狗,瘫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宗师境,司徒空,废了。
李少华径直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对里面目瞪口呆的陈家父子温和地笑了笑:“皇上、殿下,草民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不不不,李老板护驾有功,忠君爱民,实为我东华栋梁……”陈承砚顿了顿,声音都有些颤抖:“赵总管还在阵中,还请李老板相助。”
“草民遵命。”
李少华的话音刚落,人影已飘了出去。
不是奔,不是跃,是像被风托起的柳絮,脚还没离开马车边的碎石地,身影已掠过三丈远的距离,直扑那片刀光交织的战圈。
快到连乌木车厢的帘布都还没来得及落下,风里飘着的柳絮都还保持着被吹动的轨迹,他就已站在了六丁六甲阵的中央。
赵归一刚拧身避开左侧杀手的横刀,惊觉眼前晃过一道白影。
他瞳孔猛地一缩,《葵花宝典》的真气瞬间滞在经脉里。
这速度,比他的虚影身法快了何止十倍?
快到他只看见一片白衣摆掠过,连李少华的手怎么抬的都没看清。
噗!噗!噗!
噗!噗!噗!
6声极轻的点穴声,像柳絮落在水面,几乎被风盖过。
原本举刀劈向赵归一咽喉的杀手,手臂还停在半空,长刀的寒光离赵归一的颈侧只有寸许。
指尖的青筋还绷着,却再也动不了半分。
踢向赵归一膝盖的杀手,左腿还悬在半空,身体僵得像块铁。
持刀刺向赵归一后腰的杀手,刀尖刚要碰到青布袍,整个人就定在原地。
连呼吸都保持着发力时的急促,眼皮都眨不了。
6个九品高手,瞬间成了6尊活雕像。
他们保持着搏杀的姿势,刀光还凝在半空。
脸上的狠厉没来得及褪去,柳絮落在他们的肩甲、刀背、发间,甚至沾在他们绷紧的嘴角,却纹丝不动。
李少华的每一指,都点在他们的“定身穴”上,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既没伤经脉,又让他们连指尖都动不了。
赵归一僵在原地,青布袍还因为刚才的躲闪微微晃动,后背的血痕还在渗血。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6个定住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