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啊啊啊啊!”
“饿啊饿!”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林羽那不大的宿舍里“交相辉映”。
林羽捂着耳朵,眼角抽搐着看向门口两团在地上蠕动的身影。
紫头发的女孩背朝下以仰面躺倒在地上,正常来说,一个常见的哺乳动物,以这种样子躺下,一般意味着放松和安全。
当然前提是这个小动物,是自愿躺下的。
而不是被一只饿到理智丧失的血魔压在身下。
“别,别过来!”
炎熔喘着粗气,右手抬起,将纤细的小臂护在脑袋前,死死的架住了对方如纸般白皙的脖颈,另一只芊芊小手则是向上举起,手掌外翻,一巴掌按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之前在走廊里,灯光昏暗,炎熔并没有看清抓住自己脚踝,并发出凄厉哀嚎的生物是什么。
但现在,她借着宿舍内的灯光,只看见一扇煞白煞白,毫无血色的面庞,看见数不尽的惨白色发丝,如缚命的铁索般垂下,看见一对反着冰冷寒光的尖牙,看见……一对猩红中泛着狂热的凶光,渴望中带着几分空洞的双眸,近在咫尺。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消毒水味!
“一口,就一口……”
炎熔只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罗德岛本舰里有怪物这回事,求生的本能让她体内的肾上腺素快速分泌,萨卡兹血脉里流淌着的力量猛地爆发而出。
“走,走开啊!”
少女那那本来纤细瘦弱的娇躯猛地一震,随及她双腿收紧,以一个兔子蹬鹰的古怪姿势,将一团白花花的生物,以优美的抛物线给弹射了出去。
“砰!”
白花花的身影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随后如从被扔出的塑料袋般瘫软的下滑倒了地面上。
以上,都发生在炎熔撞倒宿舍门后的,短短几秒之内。于是乎,林羽的面前的情形,就是侧躺在地上,支起半个身子,依旧惊魂未定,在胡乱挥舞手臂的紫发小女孩以及远处,一副不省人事姿态的200岁平板血魔。
好笑吗,我只看见了一把年纪的血魔阿姨,路遇未成年萨卡兹少女,尽全力无法战胜。
自己这是造啥孽了,怎么一天都不得消停。
“呼!”
萨卡兹少女喘着粗气,显然是求生本能带来的亢奋还未消退,在一股危机感的刺激下,女孩的左手在搅动空气时,竟然带起了一阵热浪,让这方宿舍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炎熔确实感觉刚刚压住自己的“东西”已经远离了自己。
但在哪被压住的短短几秒之内,她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就好像被狮子盯上的野兔,她能感觉到的,是个体和个体之间力量上纯粹的差距。
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
这种感觉,很不妙,不安的感觉没有随着踢开对方而消失,反而随着心跳的加剧而愈发强烈。
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不然……
会……死?
人一旦被慌乱支配,就什么荒唐事都做的出来了。
如果炎熔小姐是一位正常的人,是这片大地中,广义上的——普通女孩,那么在慌乱之下,又手无寸铁,顶天了冲上去给哪个白色的身影一巴掌。
但林羽能看见,在这个瘦弱,一看就不经常锻炼的小女孩身上,在她高举过头顶的右臂上,那一层层缠绕住手臂的装饰里。
那一颗颗漆黑,丑陋,又泛着异样光泽的黑色矿石,以及汇聚向其中的,浓烈的能量波动。
借由体内高浓度的源石颗粒,感染者便能完成其标志性的无杖施法,不依靠施术单元,随手就能释放源石技艺。
这既给了不幸的病症,夺走了无数美好,却又给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