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长旭和曹刺史先后离去,庭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颜如玉和霍长鹤两人。
颜如玉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王爷,我们不能大意。母亲她也服用过益生堂的药膳,昨夜也喝了酒,如今看似无恙,或许只是还没到发作的时候,她的情况,其实也在危险之中。”
霍长鹤周身的气息沉了下来。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暗中锁定了益生堂,”霍长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们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颜如玉缓缓点头,眼神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那些接触过药膳的人也要尽快找到,只有掌握了主动权,才能真正化解这场危机。”
霍长鹤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好。我让人暗中去查,曹刺史在明,我们的人在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线索。”
……
霍长旭却脚步匆匆地穿过栽满翠竹的甬道,眉头紧蹙。
他按照颜如玉的叮嘱,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书院,此刻正是上午授课的时辰,路上偶尔能见到三三两两捧着书卷的学子,或是步履沉稳的夫子。
霍长旭没心思寒暄,径直朝着讲堂走去,远远便看到几位夫子正站在廊下议事,其中一位正是教经史的周夫子,也是柳子安所在班的授课先生。
“周夫子,打扰了。”霍长旭快步上前,拱手行礼,语气带着难掩的急切,“晚辈今日前来,是想找贵院的学子柳子安,不知他此刻是否在讲堂上课?”
周夫子闻言,捻了捻颌下的胡须,眼中露出几分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柳子安?他今日并未前来上课,昨日便托同窗递了假条,说是偶感风寒,需要休养几日。”
“风寒?”霍长旭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夫子可知他现在何处?”
旁边一位教算术的李夫子接口道:“应该是在宿舍吧。这柳子安平日里虽不算顶尖聪慧,但也算勤勉,无故不会缺课。”
霍长旭谢过几位夫子,心里的担忧又重了几分。
颜如玉特意叮嘱过,柳子安既嗜睡精神差,又服用过益生堂的药膳,正是高危之人,如今突然请假,会不会是已经出现了急症?
他不敢耽搁,转身朝着学子宿舍的方向走去。
书院的宿舍区依山而建,一排排房屋整齐排列,周围种着不少花树,此刻花瓣正簌簌飘落,铺了一地粉白。
霍长旭找到柳子安所在的宿舍,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屋内静悄悄的,并无一人。
宿舍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书架上整齐地摆着各类书籍,桌上还放着未写完的课业,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凝固。
霍长旭环顾四周,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未写完的课业,字迹还算工整,但末尾几字却有些潦草,像是写字之人突然心绪不宁。
霍长旭放下课业,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柳子安到底去了哪里?
若是真的风寒在床,怎会不在宿舍休息?难道是回了家中?
可他并不知柳子安家中地址。
霍长旭走出宿舍,站在走廊上,正打算再去问问其他学子,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学子的说笑声,夹杂着几句议论,飘进了他的耳朵。
“你们听说了吗?方才有人在湖边发疯呢,对着湖水又喊又骂的,也不怕被夫子撞见受罚。”
“可不是,这都上课时辰了,竟敢在那里闹事,也太放肆了。”
“我远远看了一眼,好像是咱们书院的,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看着挺激动的。”
霍长旭心头一紧,连忙快步朝着那几个学子走去。
“几位同窗请留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