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你哪怕不是人，也应该是山中精怪的一种，普通人怎么称呼来着？畜生？”

现在开口的是那名女子，她名曼陀罗，是天干中为数不多的女修。

全身上下仅着一缕薄薄的纱裙蔽体，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脸上满是妩媚含情的神态，比妖女更像妖女。

“呦，姐姐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不知道今日，你又勾搭了几位男修啊？”

“咯咯咯，妹妹这是羡慕了吗，姐姐这都是为你留的。”

“小妹可不像姐姐这大方，那些男修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茉彩蝶眉眼弯弯，巧笑嫣然地反讽了一句，却没想到对方更不要脸。

曼陀罗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她几眼，随即振振有词。

“也是，小妹怕是已经有千年未曾闻到过男人味了吧，只怕把他们送给你，会被立马吸成人干。”

听到这般露骨的话，茉彩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手指有节奏地点在空中。

“曼陀罗，你要发骚去别处，别来这里碍眼。”

“茉彩蝶，别装得那么清高，一只骚狐狸，怎么有脸骂我？”

话落，两女的眸子对上，一股极其恐怖的战意，她们之中开始蔓延，大有直接动手的架势。

“咳咳，两位仙子都消消气，这里给老朽一个面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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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之时，那位老者终于开口，他佝偻着身子，慢慢走了出来。

在打断了两女后，拱了拱手，朝着前方呼唤道。

“白道友，没想到这么多年再见，你我会是这样的场面。”

钱富往一旁靠了靠，给白胧让了个位置出来。

他端着拂尘，神情有些复杂，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我早知会有这一天，可惜，终究还是人力不可为。”

“道友此言差矣，我深知以中天门的行事风格，没必要如此急忙站队，保持中立难道不好吗？”

老者一脸好奇地问道，殊不知他的这个问题，也是茉彩蝶钱富等人想知道的。

白胧摇了摇头，语气沉稳。

“大势来临之前，谁都无法独善其身，中立不过逃避的借口，作不得数。”

“而且，道友这一次不也是做出了选择吗？”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报以沉默，他可以说自己的选择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转念一想，这其中难道没有私心吗？

正如对方所说的，不过是借口。

“道友说得没错，是我自欺欺人了。”

他轻叹一声，眼中浮现出一抹苦涩。

“既然如此，又何须再问？”

白胧轻声道，手中的拂尘微微一扬，语气中多了一丝悲悯。

“道友，你我皆是修行之人，所行所想，无关对错，皆为己道。”

老者怔了怔，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起来。

“道友这是在开导我？可知你越是这样说，我们之间越有可能要斗上一斗了。”

“无妨，这是赠你我相识一场罢了。”

白胧目光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淡淡一笑。

“相识一场吗，相识一场吗？”

反观老者却是一脸恍惚地喃喃自语，他明白，当说出这句话后，也就代表着自己与白胧将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千年前把酒言欢，坐而论道的道友，如今却因理念不同而兵戎相见，这种撕裂比生死对决更令人痛彻心扉，然而。

“事已至此，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们便斗上一斗吧。”

“乐意奉陪。”

白胧微微一笑，显得无比淡定。

郝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终是大笑一声，身形如电般，激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