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30万元,给某些人3万元回扣,总计33万元拿下军马场,真是白菜价了。 本来是个便宜,但很快就不对了。塞国的马市疲软,一点儿反弹的意思都没。 随着自行车和各类车辆越来越多投放到市场,畜类占据的市场份额正在逐渐被蚕食。挽马价格从早年间的十块钱,降到如今五、六元钱一匹。 你可能说了,人家刘可儿养的可是战马。对啊,问题是塞国现在不缺战马,一个河州军马场蓄养的战马就足够塞军骑兵的供应,军部没有采购,那么战马只能流向民间。 蒙古人是爱马的,让这么好的马去采石场拉石头,或者去修路工地拉土,简直是在造孽,长生天会降罪的。 可是马场的运营成本也不低,一年怎么也得上万元,只出不进,哪个受得了。 几个合伙人整天抱怨:早知道就该把钱放股市别动,这段日子看着股票日报上那几只他们曾经看好的股票涨到飞起,每个人心里都在滴血。 将他们这些贵族和底层牧民隔离开后,失去了牧场和权利资源,除了空顶着一个爵位头衔,和口袋里一把钱,刘可儿他们才发现,自己原来啥也不是。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在塞国混了这么久,他们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北方草原的鞑靼和瓦剌,那些台吉和王爷们,也得步自个儿的后尘。 于是他们在山丹军马场养了绵羊和肉牛,聊做补贴罢了。根本没有补贴,折腾一次赔一次,原以为是自己擅长的领域,结果到头来根本干不过汉人。 这回刘可儿跟着徐司长他们来山东,也是想碰碰运气。 赖知府了解到他这种情况,倒是十分客气,领着他咨询了张升。作为基层的主政官员,张升对大明的马政还是很清楚的。 大明确实缺战马,也鼓励民间养马,但你那个数量有些大啊,这种生意就得找太仆寺洽谈。 现在大明有两个太仆寺,分别是北京太仆寺和南京太仆寺,不过南京太仆寺的衙署却是在安徽滁州。 说一千道一万,你这门买卖合不合法啊?毕竟战马可是属于战略物资呢。 直接把刘可儿和赖知府都给整无语了,次日赖知府就陪同湟水农业的人去平度考察耕地了。 一个没落的蒙古贵族,吵吵嚷嚷着卖战马,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往跟前凑了。 刘可儿无奈,在即墨县城流连数日,认识了一堆没头没脸的小商人,自己觉得无趣。听人说青岛村那边的渔民开始出海打渔了,海鲜如何美味云云。 他这个草原汉子便动了去尝尝的心思,另外到海边散散心也好。 到了渔村一看,果然有家新开的饭馆,铺子不大,但食客极多,在店外的空地还摆了十几张桌子。 刘可儿要了壶酒,点了鱼、虾、螃蟹之类的海货,初时只觉吃的不爽利,剥壳十分麻烦,但渐渐就吃出些滋味,连声称赞。 这时来了个戴毡帽的黑瘦男子,呲着口歪牙问他能不能拼桌?刘可儿毫不在意,让他坐下便是。 又见那男子有些拘束,还以为对方囊中羞涩,笑着说道:“你只管点就是,算在我账上!” 对方一愣,笑着点点头,点了一个砂锅海鲜粥,一份蒜蓉粉丝蒸龙虾,炒花蛤,生腌螃蟹,还有条刘可儿没见过的鱼。 “兄弟你似乎很会吃这些劳什子的海货嘛?” 刘可儿有些好奇,那人笑着给他盛了碗粥,说道:“海上讨生活的人,一年到头都吃这些软饭,您瞧我这口牙,全都吃倒了。” 刘可儿闻言大笑,说道:“听说倭人都是什么八重齿,莫非兄台乃是那日本国人?” 对方只是摇摇头,没有解释的意思。 见黑瘦男子只顾吃菜,刘可儿寻思:“听闻此间多有倭人与海盗勾结,莫非……” 心中不由一动,可转念一想,“也没人在海上跑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