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叫也尖利了几倍 就象这支小小的铅笔也是一个需要殊死相搏的天敌一样
沒有人能够看得到梅迪尔丽隐藏在面具背后的表情 看得到的只是她对杀狱的反应完全置之不理 依旧是一剑横切 手势沒有半丝偏离变化
铅笔刺在杀狱上 然后瞬间变成了一团碎屑 中间根本沒有半点过渡 好象时间在这一点根本已不存在 无形的震波迅速从铅笔与杀狱交汇的一点扩大 刹那间罩住了整座山峰
苏忽然觉得脚下的群山重重地颤动了一下 在不可觉察的瞬间 震波已经变换了千万次频率 即使是他也无法立刻作出相应的反应 身体内部所有的肌肉刹那间陷入一片混乱 他先是腾空而起 然后重重栽倒在地上 一时间大脑完全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 无法爬起來 值得庆幸的是这道震波瞬息而过 否则苏身体触地时震波尚在的话 那么身体内第二次本能的混乱反应就会让他立刻重伤
山峰上 无形的震荡波恰好罩住整个山峰时 就悄然消失 和产生时一样的突兀 只是在两个等同于杀神的女人脚下 有数米的山体突然变成了半透明 然后悄无声息的崩解 化作无数细碎的尘埃 在无形的压力下向四周扩散 冉冉袅袅如一团凭空而升的云 梅迪尔丽和帕瑟芬妮就虚立在云上
借着铅笔爆炸的威力 帕瑟芬妮的身体如一片飘叶 荡然浮升 反而向梅迪尔丽飘去 梅迪尔丽则大步向前 两步已经跨到了帕瑟芬妮原本的位置上 杀狱在呼啸声中 反手向帕瑟芬妮斩落
如果细心观察 可以看到杀狱的刃锋上多了一个小坑 这是铅笔原本击落的地方 坑洞周围满是四面延伸的龟裂 密密麻麻的如同蛛网 有几道裂纹特别的长 甚至延伸到了剑脊中央嵌着的血色宝石处 那颗如魔眼般的宝石上也多了条细细的龟裂 宝石中央恍若瞳孔的黑气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似是不堪忍受痛苦 龟裂中正不断地渗出一颗颗红色的液体 就象是一滴滴的鲜血
若不是亲眼看到 实在是难以想象一根脆弱的铅笔能够把坚固之极的杀狱击出这种伤痕 然而帕瑟芬妮付出的代价也清晰可见 她握紧的右手鲜血淋漓 虽然看不到手心的伤痕 却可看到血正不断地从握紧的指缝中涌出來 毫无凝止迹象
帕瑟芬妮根本沒有止血的时间了 巨剑杀狱似已完全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径直向她肩头切落
帕瑟芬妮挥手拔下束着半边长发的一根铅笔 用左手握笔 轻轻的在杀狱上一点
咣
这一次发出的是如同教堂千年古钟敲响般的长鸣 悠长深远的钟声回荡在荒芜冰冷的冻土上 显得格外的苍凉
杀狱蓦然高高扬起 龟裂已经布满了大半剑身 空中有无数细碎的金属破片穿越横飞 许多细小的破片射在坚如精钢的冻岩上 竟是无声无息地沒入 只留下一个小而幽深的孔洞 根本看不出射进了多深 更多的破片则穿越寒风浓云 飞向不知尽头的远方
杀狱剑身上斑斑驳驳 碎裂无数 刃锋上甚至也有了几处缺口 嵌着的三颗魔眼宝石有两颗已经碎裂开來 不断流出红黑相间的浓稠液体 魔眼疯狂地变幻着 甚至还发出尖厉的号叫 梅迪尔丽却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大气磅礴的旋步 前冲而复回 双手持剑 号叫着的杀狱再挟足以开山裂地的力量 迎头向帕瑟芬妮斩下
帕瑟芬妮左手也已血肉模糊 修裁得极见用心的套装已破烂不堪 一双雪白的手臂上布满了血丝和划痕 长裤的裤脚完全变成了一缕缕的破布 露出了那双让人喷血的长腿 黑色的高跟鞋早已不知去向 双足点地 脚趾如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