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将弹墨青刻丝白杭绸鹤氅脱下放在外头了,八爷走到瑶琴跟前儿,见那张瑶琴上刻的名字是“一天秋”,八爷将没有拿着玉雕梅盒的那只手伸出来,随意拨动了一下瑶琴的七弦。
空弦拨音,松沉而旷远,似风水之澹荡的散音就那么溢散在四四方方的室内,扰了昭华的思绪。
“您来了,怎么底下的人也不说一声。”昭华被四散的散音拉的回了神,见八爷已经进了屋,攀了酒靥至春面,笑意盈盈的起了身正要行了礼儿。
八爷扶了昭华的手,拉着她坐下,又将玉雕梅盒搁在榻上,拿起了那一双一看就是崭新的宝相花纹盘云小朝靴,八爷左右端看着,边笑着回了昭华,说道:“本王不叫她们说话的,不必怪她们。”
而后八爷才停了打量小朝靴的目光,将那双小朝靴放在怀里,这才问道:“许久不曾见你弹过‘一天秋’了,怎么今日想起来搬了它过来?”
昭华自是看到了八爷将那双小朝靴放进怀里的动作,她轻侧了头不去看八爷,带了些羞意连带着白玉耳坠都晃了晃,衬着白皙的耳垂都泛了胭脂色。
昭华盯着那张“一天秋”,眸光潋滟似蕴了一汪春水,她稳了稳耳边的白玉耳坠,才小声的说道:“久不曾弹,已经生疏了许多,这才想着取出来练练手。”
八爷伸了手勾了勾昭华耳边的白玉耳坠,见昭华连动也不敢动的,不免发了笑,偏还要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不取了本王送的‘玉玲珑’?”
“玉玲珑”是八爷大婚时特意寻来送给昭华的七弦琴,据闻经历了百道工序,时经三年才被制出。
昭华很是宝贝,专门叫人管着,还用了白芨过水养着丝弦。
“‘玉玲珑’珍贵,妾身哪里舍得磨损。”昭华似有些娇嗔,她知晓八爷这是在逗了她玩闹,便侧坐了身子不去理会八爷的动作。
“再珍贵的东西若只是藏了起来,那便都不珍贵了。”八爷收回了手,抚摸着怀里那双小朝靴上的花纹,不自觉放柔了声音继续说道:“琴能藏得,情却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