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攥紧拳头,掌印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万年前的疑惑与方才的遭遇在脑中轰然交汇,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秦太初油尽灯枯才打偏,可方才那道掌力击中我时,我竟从掌风的裂隙里,看见了万年前的画面!” 白袍男子指尖的动作一顿,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大罗天转头看向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音量陡然拔高:“那记掌根本没打歪!它不是失准,是……是撕裂了时空,打在了万年后的我身上!” “大罗天,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白袍男子脸上的惊愕毫不掩饰,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撕裂时空跨越万年伤人,这等手段,连他都不敢轻言做到。 “君上,我怎敢欺瞒您!”大罗天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将自己下界截杀天宗、夺取天道壁,却被一道青铜掌印重创的经过,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连掌印中那股与秦太初同源的灵力波动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那掌印的气息,与万年前秦太初最后一击的气息,分毫不差!他当年不是打偏,是借着搏命的力量,将一掌劈向了未来!” 话音落下,山谷中的气氛骤然沉寂下来。两人各自凝思,都陷入了沉默。 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漫过温泉四周的青石,洒在蒸腾的白雾上,折射出细碎的银辉。 天地间再无其他声响,唯有温泉水不断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白袍男子则负手立于月光下,衣袍被山间微风轻轻吹动。 他缓缓抬眼,望向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起初眸中的温润如月华般柔和,可随着思绪翻涌,那温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阴沉,眉峰也不自觉地蹙起。 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山间的雾,对着明月喃喃自语: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拼尽毕生本源,撕裂时空壁垒,就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后辈;宁愿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也不肯回头正眼瞧我一下。”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兄长……你到底意欲何为?”